随笔#50
他每个惊醒的夜里,都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,耳边萦绕着微弱的气音:“川儿……”
川,是谁的名字。
李成平面无表情地坐起身,赤着脚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,捂着凉透的玻璃杯,心思百转却不得其解。
这个梦过于长,从二十二岁跨越到二十六岁,时不时就要出现,仿佛在提醒他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有件事他瞒着身边所有人,他没有十八岁到二十二岁的记忆。
母亲说他在十八岁那年背着包离家出走说要走遍世界,却在二十一岁的尾巴回了家,一身狼狈一言不发,一头栽下去睡了个爽快。长时间的昏迷再醒来,就什么也记不得了。
他失去了整整三年的过往,从此以后都被莫名的梦境缠上。起初他不以为意,但这鬼东西阴魂不散,还是让他在现实受到了影响。
好比此时他坐在空荡荡的客厅,明明鼻尖沾着微凉的湿气,却好像还能嗅到梦里不寻常的血腥。
最可怕的是,他似乎能越来越清晰地看穿某些人的命运轨迹,从前的、未来的,五颜六色的光团盘得奇形怪状待在人身上,他只要一眼,就都能看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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